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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和老阿姨去哪约会好?

2021-07-12 00:13:14来源:admin123zc   汽车技术 编辑:众创汽车资讯网

胖子奥吉塔的幸福舞鞋  我穿40号的上衣,我腰线上肥肉一朵朵,我稍微低下脑袋,就看得见层层叠叠的下巴。  好在妹妹出落得一年比一年漂亮。可她字自己还是一点也不满意,她MSN上最新的名字是“呀呀凭什么觉得我漂  亮?!”  对,妹妹的名字叫戴芽芽,我叫戴依依,我们相差三岁,却跟两代人差不多。我俩走在一起,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们是姐妹。是呵,一头大象怎么会和一只轻盈的小鸟是一家?  一样搬家到另外一个城市,一样转学一样离开了老朋友。妹妹很快就有了一大拨新朋友,同学、同学的同学;网  友、网友的网友,像滚雪球一样,整天约会不断。  我的生活状态特别静止,白天在电脑前噼哩啪啦敲字,我喜欢电脑输入员这个工作,安静、机械。晚上窝在家里  做沙发土豆,没完没了看韩剧日剧国产偶像剧。  芽芽放暑假,老爸推托了所有手头的工作,准备开着车子搞一次全家自助游。“依依,想去哪里,随便哪里呵。”老  爸一脸殷殷切切热热烈烈。  好熟悉的问话方式呵,我一时走神了,不知从岁月的哪一段里传来一个明亮的声音――“依依,想吃什么,随便  点呵!”  那个明明口袋里只装了5块钱,却俨然是个大富翁的男生。就是那样温暖可爱的腔调,那样大包大揽,那样恨不  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奉献在你面前,只要你灿烂一笑……  虽然我在咕咕嘟嘟冒着热期和香气的小吃摊前差点难以自控,最终只吃了一碗豆腐粉丝汤,还拨了一大半到他  碗里。他不干,我就威胁他,“要是我变成了胖子奥吉塔,看你还举得动我不?”奥吉塔、奥吉塔,美丽的天鹅公  主,这个名字让我隐隐地难过。  老妈看见我失魂落魄的表情,一叠声叫我,“依依、依依,我们这次就依你。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天鹅湖。”我努力恢复平静,轻轻报了一个地名,“一个乡下地方,不太出名的。”我尽量平淡地说,“以前听人说  起过,想去看看,行吗?”六年,埋在心底的愿望终于在某一天勇敢地跳出来了。  我闻到风里有泥土的味道,还有干干的草味道。渐渐水的味道冒出来了,对,就是他说的那种青青灵灵的水的味  道,我知道,天鹅湖快到了。  那天沉默寡言的他说了好多好多话,那天,我和他都很快乐。毕业公演经典芭蕾舞剧《天鹅湖》片段,主演的名  单终于定下来了。苛刻的老师们千挑万选,我和他过五关斩六将,分别扮演历尽磨难的被魔王变成天鹅的奥吉塔  公主和不顾一切拯救她的英俊的王子。  他平生第一次喝啤酒,脸红红的,和我说了好多好多话――  “小学五年级,我看春节联欢晚会,看到了杨历萍跳的《两棵树》,她穿着傣族的小衫,露着肚子,可以清楚地看  到肚子到肚脐眼之间的身体动作。我惊呆了,原来舞蹈可以让身体变得这样神奇。我偷偷跑到天鹅湖边,湖水像  镜子一样,又清又亮,我把衣服掀起来开始模仿,看到身体一漾一漾,太美了,我下了天大的决心,一定要学习  舞蹈!”  “一天我站在地上两腿一分开,就差那么点就下去了,我说我一定要下去,猛下一压,整个人就下去了,太痛了!  亏得草地很软,要不韧带撕裂了都说不定。”他吐吐舌头。  他第一次自说自话地闯进舞蹈学校招考现场,穿着肥肥大大的衣服,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收下我,收下我,我  要学跳舞!”  校长觉得他很逗,随口问他什么地方人,他回答:“天鹅湖。”招考教室里一阵轰笑。他像没听见那些笑声,像一  个陀螺一样踮起脚尖无至尽地旋转,动作没有章法,可肢体柔软得不可思议,所有人顿时就默不作声。  “天鹅湖,人杰地灵啊。”校长的脸兴奋地放出光来,“你跟谁学的?”  “电视。”他垂下脑袋说,“可我没有钱,你们收不收我?我一定好好学,拼命跳!“  ”收!”校长当场拍板,“你天生就是跳舞胚子!”  爸爸妈妈带着妹妹去别处转去了,看的出来,他们想给我留一些空间。我一个人抱着膝在天鹅湖边坐下来,松开  发圈,让头发披散下来,遮住我日益扩展的脸盘。以前我喜欢把头发盘成髻,露出光洁的额,小小的瓜子脸,还  有修长的脖子。我头戴白色羽毛球的头饰,身着裸露肩膀的胸衣,沙沙作响的多层尼龙纱短裙,双臂如翅膀挥动  着旋转,就是优雅纯洁的天鹅公主奥吉塔,亦真亦幻,楚楚动人。奥吉塔与她的王子跳着抒情双人舞,时而相互依偎,时而腾空跃起。我耳边响起了那熟悉  的管弦乐旋律,小提琴热情如歌,大提琴缠绵呼应。毕业公演的选拔赛,我和他一气呵成  这段舞蹈的“二重唱”,得到了最高分,我们克制不住高兴,手拉着手出去庆祝了一番。  “为什么告诉我那么多?”那天没有杯子,我们两个人凑着瓶口你一口我一口喝啤酒。  “因为我知道,你是这世界上待我最好成绩的女孩……”  “不要说了……”我阻止他说下去,我做那件事情,完全不需要他任何感谢或者回报,甚至,  我根本不想让他知道。  他像没听见,盯着脚上那双崭新的舞鞋,一字一句,用发誓一样庄重的口吻说:“戴依依,  我一定要报答你,用我的方式!”后半句,他咬字咬得特别重。  他现在在哪里?又正在做着什么?他早就忘了我吧,这不也是我一直希望的吗?舞蹈里的  王子,根本无力解开一个变成胖子的奥吉塔的咒语。  是啊,谁又能解开胖子的咒语呢?我不愿再呆下去,我要回家。老爸飞快发动汽车,天不  遂人意,车子原地伏倒。老爸检查了一番,宣布水箱没水了。  “我去提水!”芽芽自告奋勇去提水,“呵呵,我还没看见天鹅湖呢!”  只一会儿,就笑吟吟牵着一个人回来了,还帮她提着水桶。“秦朗,芭蕾舞老师。”芽芽这  边忙着介绍,那边秦朗已经帮着老爸往水箱里加水“我老家就在这里。”秦朗说,“你们怎么到这里的,一般游人找不到这里来呀。”  “是姐姐!”芽芽把头探进车子,看意思是要介绍我和秦朗照个面。我的天,我的心不再跳  了,居然是他!我蜷缩起身体,一动不动。要是可以,我真想把自己折叠起来塞在车坐底  下。  “呵呵她睡着了,车里有空调,呵呵,我姐姐特别怕热,胖子么。”芽芽热心地解释着。  车子发动起来来,“我们带你回城吧,反正顺路!”芽芽热情相邀,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  因为秦朗是帅哥一个。一路他们时不时聊几句,芽芽问秦朗是不是哪里都可以跳舞?  “每次回家,看见镜子一样的湖泊,人就像通了电一样,不可抑制情不自禁就跳起来了。”  他一点也没变,他声音的每一个音节,像一颗颗钉子敲进了我的心里。  我仰趟在后座,脸朝里侧,装作睡得过去的样子,我的心再也没有力量去想什么了。  一个十字路口附近,秦朗要求把他放下来,留了句“有空来玩哦”,就像一朵云一样飘然而  去,我悄悄注视着他漂亮的脊梁骨。“看,和姐姐的名字一样!”芽芽叫起来。我跳起来。  窗外一块醒目的招牌一闪而过――依依芭蕾舞馆。我觉得一颗心要跳出胸口,可是悲哀接  踵而来,就算依依活生生站在他跟前,他也认不出来了。还好,还好,我马上又庆幸,亏  得他没认出我来。要是看到他难以置信的那种眼神,我情愿立刻掉。  从天鹅湖回来以后,我越发不爱动了。芽芽却提出要到秦朗开的芭蕾舞馆学芭蕾,把其他  什么跆拳道啊、钢琴班啦毫不可惜全扔了。  芽芽的学舞生涯很顺利,每次回家都像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秦朗怎么怎么奖励她和另  外三个进步特快的女生了,她们已经被选拔出来跳“四小天鹅”片段了。  “秦朗请我们到面包新语里喝午茶耶。他只许我们喝红茶,亲手把点心切得小小的你们就当  解馋,少吃点哦。”  “午饭后休息,我们坐在训练房的地板上,秦朗放好看的片子给我们看。英国的《舞出我天  地》姐姐你看过么,就是说一个男孩他爸爸要他学拳击他硬要不顾一切去学芭蕾的。秦朗  和电影里的人一起转圈和跳跃、奋力跳动,好象电影里的小男孩就是他一样……”  “不过,秦朗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芽芽突然话锋一转,“小气!他有几样宝贝绝对不  能碰。我们要排练《天鹅湖》片段,想问他借了去照做,结果他也不肯呀。”  “什么宝贝呀?”我差点忍不住要问。  “我一定一定好好跳,要在四小天鹅里跳第一,秦朗会不会让我跳上天鹅公主呢?喔,奥吉  塔,秦朗一直在找他心目中的奥吉塔呢……”晚上,芽芽还在念叨着秦朗,直到进入梦乡。  芽芽脸上流淌着甜甜的憧憬。望着她,我觉得有点孤单,不是悲伤,也不是嫉妒,只是孤  单。我翻身下床,蹒跚着走到客厅。站在碟片架前,只一眼,就准确无误找到那张碟片―  《舞出我天地》。买来很久了,一直不敢看,怕轻易就勾起内心深处的那种失落和难过。  电视屏幕一点点亮起来,《天鹅湖》的旋律响起,矿工的小儿子布莱特以一个优美的跳跃  出现在我面前……  清晨的练功房,我悄悄推开门,一个身影飞旋着掠过我的眼前。呀,我还以为我是起得最  早的练功学生呢。我低头,忽然发现地板上的点点血迹,再仔细看,天,竟然是他流的。  他光着脚,脚趾和脚掌都磨得血迹斑斑。蕾舞鞋的鞋底都是薄薄的,练得越猛,坏得越快。他练得那么卖力,鞋子完蛋得好快。  虽说减免了学费,鞋钱却在天上飞。我悄悄买了一打男生舞鞋一古脑塞进他更衣箱。上课  的时候,我看他套上了新舞鞋,腼腆又迷惑地四处张望着搜索着,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后来我计算着他舞鞋消耗的速度,定期给他输送“炮弹”。可他很固执,除了上课,平时训  练还是光着脚,根本不舍得穿鞋,旋转过处,血迹斑斑。终于我忍无可忍,跳出来指责他  是在自虐。他眼睛一亮,牢牢一把抓住我,大叫―“到啦,这下你再也跑不掉啦?”  一边跌在回忆里,一边看着小演员杰米贝尔在大街上奋力跳动,提醒着我生命就是不断地  跳出框框、挣脱束缚……心湖掠过一阵麻酥酥的感动,我终于对自己说:要不,偷偷再去  看看他现在跳舞的样子?  “依依芭蕾舞馆”里静悄悄的,我进去时空无一人。我脱了笨重的松糕鞋颤巍巍踏上地板。  铮亮的扶手栏,整面的落地镜,一切熟悉得像昨天才离开。忽然,我眼睛定住了,训练馆  里一面的墙壁上,十几只姿态各异的芭蕾舞鞋,摆成一个大大舞鞋的样子。蝴蝶结圆头式  样,真正跳跃舞台上的绑带模样,好象只要绑上它,动人的旋律就会在脚上旋转开来!  我忍不住摘下来看,每一双鞋底标着年份,奥吉塔1999年、奥吉塔2000年…奥吉塔2004  年,我的手一点点颤抖起来。  “你找谁?”我听见背后的大门“吱呀”打开了,一群人涌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  “啪嗒!”“奥吉塔2004年”从我手掌里滑落,那是一双深宝蓝、浅金和淡粉红交织的缎子舞  鞋。我第一个动作就是翻动手掌挡住脸部,完全是下意识里做出来的。  “姐姐!”芽芽叫起来。  “哇!”已经有女生在惊叫。我地头看着肥硕的身材,我早已不属于这里了呀。  他一步步走来,被一群天鹅一样美丽的女生簇拥着,我开始呼吸不畅。他蹲下来,拣起那  双漂亮的舞鞋,用手拂去上面的一点点灰。站起来时,他有点惊诧地扫我一眼。我有一双  和庞大的身体决然不相称的秀气的小脚此刻,我好希望挣脱这幅难看的皮囊,就象奥吉塔公主终于战  胜了魔王的魔法,露出玲珑浮凸的身段,还有灿烂的笑容。  奇迹,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我也再付不起那么危险的  代价了。  六年前,我和他成为是天鹅公主和阿弗雷德王子的不二人选,  联袂主演我们那级的毕业公演。临近公演的前半个月,我们排练双人舞时,  他举起我时感到吃力,渐渐一次比一次吃力。我体重在不可抑制地增加,在  我哀哀的欲言又止的眼神里。他咬着牙忍受着保密着。  终于有一天,激烈的旋转中,我裙子的背部突然绷开了,他为  了替她掩饰,紧紧贴着我跳舞。 我瑟瑟发抖,感受到他火热的皮肤。  到底也没瞒过校长的火眼金睛,提出要撤换我,后面不知有多  少女孩子等着轮上做天鹅公主。我哭了,求他给我时间,我保证在一个星期  里恢复体型。校长不信我能做到。他挺身而出,“我只认依依一个奥吉塔。  她撤,我也撤!”  校长很气一个学生居然出来威胁他。可是他的话还是挺管用,  学校里优秀的舞蹈男生太少,他是王子的完美人选。  我也说到做到,在一周里神奇地消瘦,恢复婀娜窈窕的身材,  甚至比减肥前还瘦。  他看着我,眼睛里除了吃惊、赞叹,还有一种不安。“你怎么  弄的?”他咕哝着,“不会有事吧?”  “呵呵,”我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我豁出去啦!”  我无数次回味那个璀璨的舞台,一幕一幕,我象花瓣重重打开  ,我的奥吉塔事那样优美清新,他也发挥出色,我们俩,王子和公主,交相  辉映,美得像不真实的梦境。  跳到高潮处,动人心扉的“天鹅之”,千辛万苦的我再也支  撑不下去了。“咚”,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样一个声音,我跌落在地上,轻得  象一只蝴蝶坠落,可是翅膀已然断折。  幕布缓缓拉起,我眼前一片黑暗,一动不动,美丽的脖子  深深地埋在了翅膀里……  中枪的天鹅了,奥吉塔了……  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活生生地就站在  我面前。他似乎要从我颤动的眼神里探究点什么,那里面有一个若荫若现的  影子吧?他想抓住,又不能置信。  看起来他很迷惑,很混乱,我们呆呆站者,两个人之间的空气  都凝固了。  “老师!”是芽芽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想出一个绝对的好主  意。你不是说我们四个女生跳起来各有各的好处,你还定不下来那个女孩荣  升主角奥吉塔?这样,我们试着轮流穿穿看你的宝贝鞋子。谁合脚,谁就是  老师的奥吉塔!”  他竟默认了。女孩们热烈欢呼起来,又你推我我推你谁也  不肯排最前面。  他蹲下来,亲手一个个给她们套鞋子。我一次次屏住了呼  吸,“喔――”“喔――”……一阵接一阵的惋惜之声。  鞋子太小,居然没有一个人完全撑得进。  “算啦。”芽芽垂头丧气,别的女生眼看着也要一哄而山。  “慢!”他朗声阻止,“还有一个人!”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接着又狂跳起来,只有一个念头:  逃。我无法想象当我的脚天衣无缝地套进那样美丽无双的舞鞋,他惊诧得下  巴要掉下来的样子,我会难受掉的。  逃,还是知趣地逃吧。不要让自己丢丑,不要让芽芽丢丑吧。  我一语不发,发疯一样跑、跑、跑。我实在变得太多太多,天  鹅湖,我再也回不去了。就让过去的瞬间成为永恒,就让那个优雅纯真的奥  吉塔在他心目中永远美丽的定格吧。  那年毕业公演以后,我再也没去学校。关于我在舞台上突然昏  倒的原因,爸爸妈妈只说是心脏不好。我大把地吞药,注射激素,身体象气  球一样膨胀。同学们去看她,都被我拒之门外。他也来了,“依依需要静养  ,她不想见任何人。”保姆阿姨客客气气打发着他。他垂着脑袋回家,第二  天、第三天……下了课,他坚持不懈地来。  我象影子一样躲在二楼的窗帘背后,看着他围着我家的房子团  团乱转。  我请阿姨交给他一封信,我唯一写给他的一封信――  “秦朗,对我来说,瞬间就是永恒,不要想太多,不管未来。  我付出代价只要眼前的幸福。不要再来看我,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眼前  的幸福也会彻底破碎,你肯定不想那样吧?那么就拜托你忘了我,忘了那只  叫作戴依依的天鹅奥吉塔……”  我看着他打开信封,我看着他把信纸揉成一团,“依依,依依  ,你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啊?!”我看着他迷惑到伤心,又到绝望。天黑  了,他的嗓子也喊哑了‘  “再见!”他摇摇摆摆地转身离开。  “永别了!”我望着他的背影,不出声地决绝地道别。  双腿越来越重,人群在摇晃,天旋地转,垂着流苏的幕布  落下了,灯光灭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又一次扑来了  太累了,就这样睡下去,不要醒来吧。既然已经和他说过永别  了,这次就真的永别好了。我完全自暴自弃,任由自己下坠下坠……  “依依,依依――”好象过了漫长漫长的几个世纪,连绵不断  温柔的呼唤,象妈妈的手牵着我回家。  我吃力地打开眼皮,看见妈妈流着眼泪又是欢天喜地,“好了  ,好了,你熬出头了!”我竟昏睡了好多天,醒来,在我身上已经发生多年  来一直盼望的奇迹。医院终于找到完全匹配的肾源了,我做了换肾手术,很  顺利地度过危险期、感染期、排异期,康复指日可待。  六年前,毕业公演被选上“天鹅公主”的喜悦和是和得了严重  肾病的打击一起来的。医生说我的病需要靠一种含激素的药控制,我才吃了  几天,就立竿见影,体重明显增加。舞台上那个优雅轻盈的奥吉塔是以停药  半个月的结果,代价是事后加剂量的激素药和针剂。  我迅速地变形,每天洗脸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陌生人,我不能  接受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愿意见任何人。于是妈妈放弃了发展得很  成功的事业,我们搬到另外一个城市,和分居两地的爸爸和妹妹团聚。  病情越来越不好控制,药品每年都在加量,每年我也都在胖。  家里人一筹莫展,爸妈和妹妹全都做了检查,他们肾的主要指标都和我不匹  配。  在这里,从来不认识我的人很自然地接受了一个行动迟缓、郁  郁寡欢的超级肥妞。也只在深更半夜,我会塞着耳机偷偷听一段《天鹅湖》  的音乐。感觉灵魂从累赘的身体里释放出来了,感觉他还拥着我翩翩起舞,  快乐美丽似神仙。  只要稍稍闭起眼睛,我就看到了天鹅在湖上飘游。她们都是受  魔法禁困的姑娘,奥杰塔戴着花冠领头畅游着。王子举弓欲射,奥杰塔走上  岸来变成了天鹅姑娘,王子万分惊喜。奥杰塔向王子倾诉自己悲惨的遭遇,  告诉王子,只有忠贞不渝的爱情才能使她摆脱魔王的统治。王子发誓永远爱  她。在魔王的命令下,奥杰塔和天鹅们被迫飘浮离去,王子将奥杰塔留下的  一根羽毛紧贴在胸,决心拯救公主摆脱苦难。  我的身体复原得很好,我有时轻轻摁着伤口的位置,奇怪,那  不是一种疼痛的感觉,而是火热火热,不属于我又重新给了希望和健康的那  个肾,在我的身体里发烫  现在不用妈妈扶,我自己也可以坐起来了。我自己坐起来,注  视自己在绣花拖鞋里露出的那一截漂亮的足弓,满心欢喜。我看得到自己在  不远将来的样子,柔软的腰肢、颀长的脖子、不再分层的下巴、一点一点婀  娜的体态……  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以前的样子,我还是最幸福的,因为,  奥吉塔终于挣脱了命运的咒语,重新变成一个健康快乐的姑娘。  “真想见见他呀,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我心中的感激  满得都要溢出胸口啦。  上帝肯定马上听见了我的心愿,一秒钟也没有迟疑。病房  门“砰“一下,被推开了。  我感觉到四周的一切声音,同房病人咳嗽的声音、陪床的家  属拉凳子的声音、护士嚷嚷吃药了得声音一下子全消失了。  我没有回头,虽然不敢相信,但我知道是他。  他一步步靠近我,站在我背后,我闻到一股医院的气息。  “奥吉塔!”他没有喊我的名字,声音低低的。  我稍稍侧过脸,透过蓝白条子病号服的门襟,我看见在他的身  上,和我开刀伤口同样的位置,紧紧缠着纱布。  “不敢相信!”我咕哝着。  “不敢相信!”他也一模一样咕哝着,“我送你到医院,我只  想救你。我请医生做了一个检查,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我们的声音都在颤抖,  虽然设想了不止一千次一万次,这样的见面,还是让我高兴得  想大哭一场!  他胸口抱着一样东西,就是那双深宝蓝与浅金或淡粉红夹杂的  缎子芭蕾舞鞋,圆头、高跟,配上交叉系带。  他半跪下来,轻轻帮我脱下绣花拖鞋。小心翼翼把我的脚放进  他怀抱里得鞋子里,正正好好,一微米也不多,一微米也不少。  他解开长长的缎带,一圈一圈细致地缠绕,从脚背一直至小腿  肚上。  一边温温柔柔地缠绕着,一边就说了――  “我把你偷偷塞给我的几十双跳破的鞋子都保存起来。每年到  了你跳奥吉塔的日子,我都去买一双最漂亮的芭蕾舞鞋。”  “我没有什么奢望,只想有一天再见到你,亲手给你穿上我买  的最美的芭蕾舞鞋。”  我手足无措,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他的回报方式实在太重太美  了。  终于放下蒙在脸上的手需要一年,尽情地哭泣需要一年,找到  重新注视他的勇气需要一年,  让他亲手给我穿一回舞鞋需要一年,我的手绕过他的脖子拥抱  需要一年,王子和奥吉塔手牵手又回到天鹅湖大概又要一年。  六年就这么轻轻的,在被他缠绕的瞬间全部溜走了……  美丽无双的舞鞋被细心完美地穿在了我的脚上,打完最后一个  小小的精致的蝴蝶结, 他看了又看, 俯下身体盯着我,忽然咬牙切齿―  ―  “奥吉塔,我找了你六年,这下你再也逃不掉了!”,那么多年我只保留下来一双奥吉塔秀美小脚掌。打字不宜,请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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